摘要：“联合署名”规避医疗纠纷成潜规则医生给准备出院的宠物狗拆除留置针摄影许康平2009年，小唐从全国211重点大学研究生毕业。读了7年兽医学，他却面临填不饱肚子的尴尬，最终被迫转行。他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年，宠物医院竟然井喷了。兽医成了最抢...
“联合署名”规避医疗纠纷成潜规则
医生给准备出院的宠物狗拆除留置针 摄影 许康平
2009年，小唐从全国211重点大学研究生毕业。读了7年兽医学，他却面临填不饱肚子的尴尬，最终被迫转行。
他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年，宠物医院竟然井喷了。兽医成了最抢手的专业，资深的兽医年薪甚至开到了40万元。
目前，全省宠物诊疗行业，登记执业兽医师886人，执业助理兽医师97人。
作为一个新兴的行业，在宠物医院的高收费背后，也有人才紧缺带来的隐性成本。
早几年毕业的兽医专业学生没饭吃 基本都转了行
小唐老家在黑龙江，高考填志愿时，填了兽医专业。“我从小喜欢动物，我爸爸觉得学兽医是个专业技术，不怕没饭吃。”
那时候学兽医，主要跟养猪场的猪打交道。因为要熟悉流程，最开始，小唐从清理猪粪开始，遇到难产的猪，要做剖腹产手术，“要把手伸进去把小猪掏出来”。 遇到养猪场大批猪生病，就需要兽医把最早生病的猪进行解剖实验，有时猪肚子一剖开，会有东西喷出来，溅到脸上身上。
大学毕业后，同学们有的直接从事别的行业，小唐坚持读了研究生。随着“临床”的深入，小唐开始有了一些担忧，“没想到是个高危的行业”。
他认识的一个朋友是兽医师，在一次给羊解剖后，回家出现了身体发烧等症状，去医院检查发现感染上了布氏杆菌。对男性来说，布氏杆菌会影响到生殖能力，容易导致不孕不育。
2009年，小唐成了中国第一批考出执业兽医师资格证的从业人员。
在小唐上大学后的2004年，中国宠物行业的市场规模只有10亿元，2009年时也仅仅97亿元。
小唐去了一家动物医院。虽然有时给宠物看病，但更多的是给猪啊鸡啊羊啊看病。
小唐感觉到了生存的压力，“一个月工资2000多元，扣掉房租吃饭，剩不下钱”。最终，他没有坚持下来，一年后跳槽去了一家医药公司，转了行。
前年宠物医疗行业开始变得非常有“钱景”
在杭州 专业宠物兽医师年薪拿到40万
小唐跳槽的3年后，也就是2013年，温州一家宠物食品集团开起宠物美容加医疗的连锁店。
投资这块业务的张梅雪，是从上海的宠物医院里看出了商机。
目前，全国的宠物医院遍地开花。2015年，中国宠物市场规模达到了978亿元，接近2004年的100倍。
她认为，先不说宠物医疗行业是不是存在暴利，至少这确实是一个“钱景”很大的产业。
她的单店投入达到两三百万元，她买的给宠物拍片的机器，是温州第一台。
更重要的一块，是人工投入。比如其中一家店共3名兽医师，1名兽医师助理，“兽医师的流动性很大，很可能被人以更高的待遇挖走。”
为了保证人才储备，张梅雪还专门找到江苏农牧科技职业学院（原来叫泰州畜牧兽医学校），不惜花高价跟学校预定专业的宠物医生。
她没说自己开给兽医师的是什么样的待遇。但她说，为了留住好的医生，只能靠提高待遇，然后把这些成本加到宠物看病上。
记者从赶集网上查询到，兽医师的薪酬报价在3000元到8000元之间。据知情人说，这是针对没什么经验的兽医师来说的。在杭州，相对技术成熟、专业水平高的宠物兽医师，有的年薪达到了40万元。
按照规定，宠物医疗机构配备的兽医师至少要3名。但因为紧缺，一些宠物诊所有兽医师资质的只有一两个。有的“医生”并不是兽医师，按规定是不能给宠物看病开药的，但实际操作中，给宠物看病时，会使用诊所里执业兽医师的签名，或者联合署名，如果出现医疗纠纷，哪怕是倒查，“说是联合诊断，难以被发觉。”
国内宠物诊疗机构的兽医 被迫成为“全科医生”
网友“Shawn Ye”曾在美国考兽医执照。他在自己写的体会里说，美国的兽医教育跟国内不同，全美大概有26所大学有兽医学院，基本上是排名比较靠前的大学，招生基本是招研究生。
“兽医学院录取比医学院还要难，因为老美喜欢做兽医，兽医的社会地位其实是不输人医的，美国的家庭基本上都有宠物，他们把宠物当自己的孩子养，从称呼上就可见一斑，称宠物为 he or she（他或她），说自己是宠物的 mom or dad（妈妈或爸爸）。既然这样爱宠物，兽医这个职业自然就大受欢迎了。”
小唐说，在美国、澳大利亚有着非常完善的宠物医疗体系。“和人的医院一样分得很细，比如看肠道的、看骨科的、专门的B超医生”。
但目前国内宠物诊疗机构的兽医，更像是“全科医生”，兽医要学习、掌握的方面包括了动物内科、外科，还要会看B超、懂X光等。
另外，现在“异宠”（即另类宠物）正在悄悄流行，比如有人养兔子、乌龟、小猪、老鼠、蜥蜴、鳄鱼、蛇啊等等，宠物医院接到这样的病例虽然不多，但一年也会遇到几次，兽医师们要给它们看病，首先自己得弄懂。
因此，相关的行业协会不得不组织培训。2015年10月，杭州市小动物行业诊疗协会成立，去年一年，一共组织了4次培训学习，600多人参加。